Mercy,慈悲。
无数个族群信仰中的神明,共通的神性。
苦难值得悲悯,罪行可以宽恕;而流出的血,如何抹去?
“此番多谢少侠帮忙了。多亏送来及时,所以令狐少侠的伤势虽重,现在也稳定下来。”
“方丈过誉。”沈连城毫无谢意的说。“名门正派,总该出手援救,我一人之力卑微,想来灵鹫寺安全至极,将令狐少侠送来养伤,也是正合我意。”
这是灵鹫寺的大雄宝殿,沈连城站在大殿门口。看着外面即将日出的天空,没有回头的应答方丈,深秋的晨雾已经有些冷进骨头,讲话时已经有白气,他转头。“既然令狐少侠已经送到,晚辈已经放心,这便告辞了。”
“施主留步。”沈连城就要迈步走出大门,方丈突然开口。沈连城停下脚步,没有回头。“方丈还有何要事?”
“施主眼里有杀气,必是见血之人。”方丈缓缓说。“但施主将重伤的令狐少侠送来,终归是好意。不知施主可否一报名号,待到令狐少侠醒转,也好告知。”
“晚辈无名无姓。”沈连城看着大殿里巨大佛像,眼睛习惯性的眯起来,负手而立,白衣下面有一丝绿光,一闪即逝。“晚辈把令狐少侠送来,也算是帮了名门正派之忙;方丈此番猜忌,有违佛家道理。倘若穿了出去,岂不是叫天下人笑话。”
“我佛慈悲。”方丈单掌竖起,低吟一声。“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既口出此言,必是心中自有打算。”
“那我要是告诉你。”沈连城悠悠的说。“令狐冲是我打残了立刻送过来给你们的,不知方丈心中又有什么打算了?”
大殿里的晨雾很冷,此刻掺杂了缓缓蔓延的杀气,愈发使人不适。方丈苍老的面目看不出什么感情波动,缓缓道。“适才替令狐少侠检查伤势之时,令狐少侠的手里握了一块带血衣服碎片,却和施主身上的并无不同。”
——并无不同的意思就是完全相同。方丈接着缓缓道。“施主能有底气只身将令狐少侠送来灵鹫寺,想来是武功高强,艺高人胆大,但我灵鹫寺是名门正派,容不得这带血隐瞒,施主今天若是无法解释清楚,怕是走不出这灵鹫寺了。”
“你在威胁我?”沈连城终于转头,此刻的笑容不合杀气,眼睛里有一点绿光;他轻蔑的说。“越是有信仰的人,越不在乎人命,手段也越残酷……”他轻蔑的说。“我虽然不懂这个武林,却也明白这种道理;你们这样的人,哪怕过了五百年,还是一样的无知自大。”
“……所以,我从来都不信神佛。”
他扬手,镰刀的绿光在晨辉中挥洒而出。
这是清晨,大殿下的云雾飘渺,晨钟声此起彼伏,而第一缕阳光穿过稀薄云层照耀在高高的宝殿台阶上时,一抹血迹从宏大的门里溅射出来,掉在地上的,是那个方丈的头颅,他的身躯摇摇晃晃的失去平衡,摔在洁净厚实的大殿地面上。生命和普通人无差别的灰飞烟灭。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的佛,救得了你什么?”
死人不会听见,不会讲话,所以,没有回音。沈连城抬眼,望向那两三层楼高的佛像。宝相庄严,仿佛望尽世间疾苦,眼里无限垂怜,却连这一摊在面前几步逐渐扩大的血迹都无可奈何:他虔诚的信徒身首异处倒在如此神圣的地方,血红像一种讽刺,无能为力的讽刺。
链镰像一条蛇一样缩回沈连城的袖子里,男人眯着眼睛,就那么抬头看着佛像,一动不动。
殿里的万千火烛被风声带动,飘忽不定,只是因为沈连城跺了跺脚,那厚重的青砖地面突然裂开,从里面钻出来的,全是黑绿的链镰,一根一根激射而出,死死钉在佛像光辉灿烂的身躯上,一根根铁链崩得笔直,从地里面就有劲力疯狂扯动,那佛像发出不堪重负的摩擦声。
“你们的信仰。”沈连城轻声低语。“永远都如此脆弱。”
他一抬手,几十根铁链同时发力,那七八米高的巨大的古老佛像被从高台上硬生生的扯了下来,摔在地上时有一声几乎要绵延到山下的巨响,脸面着地,摔得四分五裂,沈连城面对着那飞扬的尘土,没有挪动脚步。
“我佛慈悲……”他冷笑一声。“我佛慈悲。”
……
男人转身离开大殿,走下漫长的台阶,表情像刚刚做完一场漫长的法事。
那场法事超度着人,佛,和信仰。冷白的衣服有一点微不可见的血迹,没有被灵鹫寺的人看见。所以他缓步走完大殿的台阶,穿过殿下的广场,那些诵经打拳的出家人向他合十行礼,当他是刚刚从大殿里走出来的贵客。为他送上慈悲的祝福。
沈连城压下手里的绿光,毫不紧张的慢慢走出寺院大门,深邃的眉眼下一片挥不散的阴影。
……
从我见到星圣姑第一眼,到她送我来见顾云水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她是什么人。
我把脑子里尚且还能想起来的笑傲江湖电视剧里的段子过了一遍又一遍,确定没有这号人——这妹子的衣服跟电视剧里姐姐后来那身黑纱挺像的,但是绝对不是一套,而且也毫无关系。跟顾云水上次雪山里闲聊时说的一样,这是个不必被提及的第三圣姑。却随意的进了任盈盈的地盘把我弄了出来,绝对不是个一般角色。
“东方教主把你放上日圣姑的位子的时候其实我是知道的,当时在西域办点事情,没有来得及会总坛。”我们两个坐在赶路的马车里,星坐在我对面,这么跟我说。“我记得总坛有我的位置的啊。”
我呆呆的看着她。
“那我就不知道了。”星圣姑耸耸肩。“神教总坛的三个方向分别是日冕塔,月女筑和揽星台。我本来以为你知道的……不然也省得我自己介绍。”
我心想尼玛我在总坛天天跟姐姐睡一起我哪里知道这些个存在了,而且月女筑和揽星台这么诗意的名字一个给了任盈盈一个没人住,我这日冕塔是什么鬼?!名字里带个日字是不是都这么中二病十足啊……但是至少我忍住没把这个槽吐出来,想了想别的话。“……我被任盈盈劫走的时候顾云水怎么样?”
星眯了眯眼睛。“那个阵法毒的很,完全是按着你男人的弱点做出来的,任盈盈身边一定有了高人指点,我去的时候已经很危险了,强行从人堆里捞出来的。”
……不等等,我男人是什么鬼。
你作为神职人员你连基本的职位称呼都不带的吗?你明朝人的觉悟呢?我使劲挠了挠头,有点抓不住重点,却想起来刚刚她说的一个关键的词。“弱点?顾云水的武功有弱点?”
星非常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啊。”我同样莫名其妙的回她,我印象里顾云水的武功在这个世界排进前五基本没什么悬念的。
星沉默了一会,似乎在为我的无知叹息。“你男人练的是全本葵花宝典,本来算是大成的,但是他自己身上一定有瓶颈处没突破,他现在的状况是内力用一分就少一分,直到全部用完为止,不会恢复。他现在身体里的内功,已经空了一半了。从现在开始他不能随便动手,否则后果会越来越严重。”她停了一下。“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早就知道这一点了,结果到头来什么都没告诉你?”
我木然的摇头,这个消息有点太过震惊。“可是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他出手基本上很随意啊。”
这是大实话,我们在华山那会顾云水跟风清扬过了两次手,上山下山都是身法直来直去的,哪里看得出来在担心自己内功问题。星突然非常不自然的看了看我,语气变的谜之扭捏起来。“你们两个……是不是那个过了?”
“哪个?”我随口问。
她没回答,但是隔着这么严实的黑纱我突然感觉她脸红了,恍然大悟。“啊那个啊!是……是有过啊,可是当时也没什么不正常的啊。”
“……”星很勉强的摆摆神色。“总之,葵花宝典不能太跟情,情……”她很艰难的说。“跟情欲有关系!你们两个……那个就算是个导火索了,从那以后内力流失的更快,他可能也是后知后觉才发现这一点的。”
我有点心塞,历史书上写明朝民风很开放啊,男女那点事怎么你这么大一个姑娘说出来都结巴得要死了,明朝人的觉悟呢?但是也没法嘲笑人家,只能小心翼翼的问。“那我跟他说以后不能那个了?”
“那就不影响了。”星矜持的双手来回扭。“这种事只是开端而已,以后多了减少了都没用,你把这个看成个规则就行,一旦破了规则以后怎么顺着来都没用的。”
我点头表示完全理解。“那就是说以后正常那个也无所谓了?不影响?”
“嗯……”星勉强的回应我。“……嗯。”
[三小时后]
我躺在床上来回打滚,乐得上气不接下气,顾云水很无语的坐在小桌边的椅子上,捂着胸口看着我。“……这个事情的笑点在哪里?”
“不,不是,你没看见她当时的样子……”我肚子疼,笑到岔气,感觉都快活不下去了,拉着顾云水的手捂自己腰。“我跟你说……我第一次看见这么大姑娘因为这点事讲话结巴的,当时隔着几层黑纱我都能确定她脸红了,哈哈,哈哈,这从小是怎么长大的哈哈哈……”
我们两个……在星的据点里,说是据点,只是个临时包下来的客栈,她手下似乎还有一大批教徒,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人,都带着莫名其妙的骨质面具。星好像还有别的事,把我送到顾云水门口就走了,也没留个什么话,我乐悠悠的跟顾云水讲了刚刚的段子,觉得精神饱满了很多
“剧情都不知道超出控制多少了,你竟然还笑得出来。”顾云水叹口气,悲伤的倒茶给自己喝。“你说你现在这幅样子哪里像话了,这事情从头到尾我都没感觉哪里好笑,万一被星这个时候进屋看见……”
话音未落,屋子的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一身黑纱的星毫无预兆的走了进来。
要不怎么说顾云水反应快呢,黑影一闪就点了我的穴,硬生生把我点在床上了,自己闪回桌子边上喝茶。全程不到一秒钟,我在床上的姿势特别诡异,手指着天花板,腰拧的比维纳斯还要婀娜多姿。
星看了我们两个几秒钟,开口说。“解了吧,多难受。我在门外都听了一炷香了。”
顾云水灰溜溜的来给我解穴。
我咳嗽一声翻身坐起来,差点被呛死,捂着胸口瞪他。“我张着嘴你就敢点我?呛死了算谁的?!”
“……”顾云水没搭理我,面对我背对星使了下眼色,很轻微的咳嗽下,我立刻禁声。星还是站在门口,抱着胳膊,饶有兴致的看着我们两个。“这么快就好了?”
“本来也没出什么大事啊。”我没好气的说,今天的日子过得对我来说实在梦幻,上午刚被任盈盈拉走就被救出来了,救我的还是一浑身黑纱的黄花大闺女,荤段子都听不得,这以后可怎么嫁人。
星点点头。“我这里也没你们什么事,要是一切正常你们两个就可以走了。”
“那,你要去做什么啊?”我问她。
星被我噎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我问的这么干脆。“……这你不用知道的。”
“星圣姑。”顾云水坐在桌子边,慢慢倒茶,他的眉头从星进门起就没有展开过。“我是行事多疑,你莫见怪。此番你帮了大忙,我跟林之夏该好好谢你,可是。”他顿了一下。“星圣姑,我不知道你是何方神通,但恕我直言,你这出现的太突然了。我知道你现在在帮我们,大恩不言谢。可是你要是方便的话,也好露个底,我跟林之夏一是心里有数,二来也知道以后该谢谁。”
这话说得很实在,顾云水很少跟别人这么讲话,这个时候星要是不露底真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但是这妹子站在那还真就是不讲话,我有点紧张的看着他们两个,星好像在低头想什么,但一开口表示她根本就没想回答顾云水。“不是帮你,我是在做我该做的事情。”
“该做的事情?”我忍不住问。
星看了我一眼,立刻移开,转身出了门。“没什么,你们两个休息好就可以离开这里做自己的事了。副教主,以后多护着点日圣姑,别让她又身陷险境了。这次是碰巧,我可没办法每次都救急。”
她出门的那几步腰肢拧的甚是好看,可惜黑纱煞风景,我跟顾云水在屋里无语了好一会,我先说话。“护着我干什么?那话是什么意思?”
顾云水晃了晃茶壶,发现没水了,叹息着放在桌子上。“不知道,先想想去哪里找东方吧,事情越来越脱节了。”
“可是去哪找?”我说。“来的路上我想过好一阵这个问题,现在的剧情好像根本就没有头绪了,你有没有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好像事情就完全脱离我们控制了?”
“我的想法跟你正相反。”顾云水背着手走到窗前,推开窗子,一阵冷风吹着我俩的脸,我走到他身边去,看着这座城镇,茫茫人海,我知道姐姐和冲哥一定就在某个角落,但是无从找起,顾云水说。“我只是……有一种预感,我觉得一路走到现在,我们好像什么都没改变。”
“这里……”他皱着眉,接着说。“是不是离灵鹫寺很近?”
……
东方不败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是一个朴实的天花板。
朴实的不能再普通,木质的结构,自己基本上没有机会见到的东西。她勉强坐起来,看着这个屋子,似乎就是她倒下时附近的人家,普通的屋子和样式……然后她看见角落里有个人的背影。
背影是个老人,衣衫朴实无华,角落是灶台,他弯着腰拿着锅铲,锅里热气腾腾,看不清在煮什么,好像没有发觉东方不败已经醒了过来,抑或是发觉了,但是没有同她讲话的意思,东方不败很罕见的走神了一秒钟,才想起来自己的处境——她被那个跟林之夏一模一样的女孩子一刀穿身。
“刀伤……?”教主自语,秀眉因为奇怪而皱起来,但手指抚过自己小腹的时候,虽然隔着衣服,也感觉不到任何伤口了。
她第一反应是面前这个老人的救命之恩,虽然不合常理——她刚刚想说些什么。老人却开了口。“一个时辰前,我看见你倒在几条街外的时候,你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衣衫上还是有大片的血迹证明伤势的存在,但是,她的身上已经完好如初了,如此不可置信的情况,东方不败却只是默然,抬头看见那老人已经转过身来,一张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苍老面庞。
这个老人和他的屋子都是毫无特征的寻常人家,大概是那条街附近的人家,看见她身受重伤,就把她救了回来……东方不败看着那老人,却突然说。“承蒙前辈搭救。”
“举手之劳,东方教主。”老人接着回头去看锅里那面的火候,语气也是漫不经心。“见死不救是要遭报应的,神也不会允许。”
普通人家怎么会知道东方教主这四个字代表了什么?东方不败上一次喊人前辈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去多少年了。东方不败闭着嘴,从床上下来坐到桌边——她的刀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是昏迷时候岔了内息,内里调养大概还需要几个时辰才能好起来,她不露声色的凝聚内力,老人还是在那里煮面。“东方教主是不是有很多要问的?我也有很多,人啊……一辈子都活在疑问和探索里,殊不知时间已经不多了。”
“晚辈不解。”东方不败坐在桌边,很冷淡的回应他。
“我本来以为要在这个小镇过活一辈子,隐居终老;对我这种老头子也不是什么坏事,可事情偏偏这么巧,竟然在这个地方碰到了日月神教教主……”老人说。“我时日无多了,东方教主,今日能遇见你,不是你的机缘,而是我的,不放我先来问你一些事情。”
东方不败坐在那里,没有动。
“两百年前,日月神教初入神州武林。”老人缓缓说,背对着东方不败,从锅里面慢慢盛出一碗面来,手非常稳。“当时的年代能人辈出,不似现在这般匮乏。在教主之位悬而未决的时候,从东北来了一个二十岁的姑娘,找到当时的领头人,给他下了一碗面,让领头人接过去。”
他的手里现在就在盛一碗面。
东方不败看着他的背影,没有说话,只听得老人接着说:“结果,当时的领头人力排众议,让这个二十岁的姑娘做了日月神教的第一任教主,从那个最开始的年代,进驻中原武林的日月神教,就背负着一个真相,却越来越浩大的在中原武林存在下去……这位惊才艳艳的姑娘,也是一个从小被父母遗弃的孤儿。”
——东方不败的手本来随意搭在桌子上,此时却突然握紧。
“没想到这许多岁月之后,让我在这等地方又遇到一位日月神教教主……”老人转过身来,手里拿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朝东方不败缓步走来。“东方教主,你……能接住我手里这碗面吗?”
老人拿着碗的手伸出来,停在东方不败身前。
东方不败望着老人手里的那碗面,没有动,而老人就那么端着碗,虽然样子老态龙钟,但手伸的很直。教主的眼神盯着那只手,像在沉思,过不多时,慢慢伸出一只手来去接。
老人没什么反应,那只手还是伸在那里——一个能平伸手臂这么久的老人应该是什么底细?东方不败没有想,但是她的手伸到一半,却轻微的皱眉,慢慢缩回去。
东方不败微微吸了一口气,再次伸手,这一次姿势又有变化,眼看指尖就要碰到碗边,又缩了回来。
半柱香的时间就是在这个莫名其妙的过程里度过的,老人单手拿着碗在那里,手臂一动不动,东方不败的那条胳膊已经换了七八种样子来接碗,但是,每次眼看她就要碰到碗了,都自己收了回去。
这老人的动作不动,却稳的像一个环环相扣的太极图,生生不息。封住她每一种去路——武功到了东方不败这个层次,出手一招,已经可以算出对方至少七八招的退路来,但是这一次,她什么都看不透。四面八方都是杀招。
这老人的封门好可怕,跟曾经交手过的风清扬完全是两种概念——她自然不惧那些杀招,这个老头形容枯槁,内力和速度就算再出神入化也不会威胁到她,那个时候林之夏还没给她讲过扫地神僧的故事⑴;但是,如果这个碗接不住,她就算是输了。
东方不败深深吸气,手又一次缩了回来,换了动作:这一次的动作,却是完全没有内力和算计的,前招后招都没有,她只是简单的伸出手去,把碗接了过来。
什么都没有发生,接过碗之后,老人的手也缩了回去。他拿着酒壶自饮一杯,看着东方不败,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是个大材。要是倒退两百年……可能比那个姑娘还要接近神。可惜了。”
“晚辈不敢。”东方不败没什么态度的说,那碗面她没有吃,放在桌子上。
老人看她一眼,负手起身,门口来了一只狗,饿的眼红,看见那老头干瘦的驼背身影,却慢慢向后退。
他苍老的身影,慢慢走出门去。
“一种信仰造就一个教派。教派里一人成神,就得万人见鬼。成神的高高在上头顶光环,见不了一点瑕疵。而所有的苦难所有的黑暗所有的过去,都压在鬼身上,倘若压不住了让人知道,就是灰飞烟灭的代价。妖鬼佛神,就是这个道理。”
“东方教主啊,你太迟了;虽说你已见了妖鬼佛神,日月星辰;可是天地乾坤,是只有神能见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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